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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熏,洪曲】Nothing&Everything(四)

然后预告一下,本文,李熏然的师哥闪亮登场✨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心里的那一位哦~~`

 终于赶在kkw的全员加速中之前写完了~~~

 关爱lo主,请随手点赞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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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的春节格外的冷,李熏然因为刚刚出院,韦天舒特意嘱咐他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所以春节家里少了很多大鱼大肉,多了很多清淡的菜式。当然,这些李熏然是不喜欢的,但是拗不过凌远‘身体力行’的教育,也就只能嘴上逞逞强。

  “熏然,来,吃水果啦!”凌远从厨房里端着一个精致得瓷盘,上面放着切好的橙子,剥好皮切成小丁的芒果还有鲜艳的草莓,每一样都是李熏然喜欢的,但是李熏然却没什么兴趣。

  “哼!”李熏然穿着格子睡衣,脚上穿着厚厚的拖鞋,头上乱乱的睡眼惺忪。他的身上还披着一条羊绒的毯子,显然是刚醒没多久,冬日正午的艳阳慵懒的照在李熏然的身上,他的头发逆着光散发出好看的浅棕色,“唔,天天吃,我早晚会被你喂成猪的!”

  “就算是小猪也是我喜欢的小猪!”凌远坐在他的身边,将毯子往李熏然的腿上掖了掖,回身用精致的小叉子叉起一块芒果送到李熏然的嘴边,“乖,你最喜欢的芒果,来,张嘴!”

  “哼,我要出去玩!”李熏然毫不客气的将芒果一口吃下,漫溢的汁液顺着唇角淌下,嘴里含糊不清的和凌远抱怨,“我不过就是皮外伤,都修养了半个多月了!”

  “好,依你。”看着李熏然鼓鼓的腮帮子,微醺的眸子,唇边溢出的芒果汁,凌远低下头去吻李熏然的嘴唇,将他唇边的芒果汁纳入自己的口中又故意色情的舔弄着李熏然的唇瓣。直到把李熏然撩拨的不行又离开了他的嘴唇,靠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块橙子咬了一口,看着李熏然一脸的不愿意,心里笑开了花。

  “那我要去滑雪!”李熏然被撩拨的心没有办法满足,从沙发上翻身,跪在凌远的身边,下巴放在凌远摊开的手臂上,渐渐的下巴顶着凌远小臂上敏感的筋。

  “不行!”凌远不假思索的拒绝,但是李熏然忽然抬头吻住凌远的嘴唇,灵巧修长的手也趁机滑入凌远的睡衣,用实际行动来瓦解凌远想要制止他的话语,一室旖旎。凌远借力搂住李熏然的肩膀,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忘情的拥吻着。直到电视里的娱乐节目猛地切换到突发新闻报道——

  “下面播送一则紧急新闻,十分钟之前,位于城北的轩宁化工厂发生特大爆炸,并引发大火。”电视机里播音员的声音成功打断了两个人的缠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凌远和李熏然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异口同声的声音,电话另一头分别传来的声音让两个人禁不住脸色都变了。

  “副队,城北郊区化工厂发生爆炸!是咱们警队的管辖区,上级临时发布指令让咱们立刻赶到事发地展开调查!”电话里小孟的声音交集的传来,还传来孩子的哭声,显然是正在家里过节临时被喊起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李熏然说着放下电话转身进了屋,从上次韩飞的案子到现在,自己已经休息了半个多月了,是时候舒展一下自己的筋骨了。

  “院长,城北化工厂发生特大爆炸引发火灾,现在伤员已经陆续送到咱们医院了!”给凌远打电话的是急诊室的王大夫,今天恰好是他出诊,“这大过年的医院的人手本来就不足,所以我才来请示院长的下一步指示。”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到医院来!”凌远起身,嘴里投了一颗草莓,挂断了王大夫的电话他熟练的给急诊室的主任还有普外的李睿和韦天舒打电话,并让他们赶紧立刻赶往事发地。

  “熏然,你要去哪里?”凌远看着穿戴整齐的李熏然,一身警服外面穿着水貂绒里子的大衣。

  “轩宁化工厂发生爆炸,我接到上级指令马上去事发现场。”李熏然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穿鞋,“你呢?你也得去医院的吧?”

  “嗯,走,我送你去事发现场!”凌远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自己的衣服,顺手拿起放在门口的车钥匙,蹬上鞋子出门按了电梯的按钮,拉着李熏然到停车场,发动了车子,白色的玛莎拉蒂载着两个人绝尘而去,直奔事发现场。

  李熏然和凌远到达事发现场的时候,浓烟滚滚,四周被消防官兵拉上了警戒线,离老远的李熏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体猛然僵直,他身边的凌远似乎并未察觉——

  

  “现场情况请说明!”那个男人背对着李熏然和凌远,手上拿着一个对讲机,他穿着一件带毛领子的黑色皮衣,带着黑色的皮手套,头发被服帖的固定在脑后,“你们刑警队的负责人怎么还没到?”

  “凌远,”李熏然听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站定看着凌远,对他微微一笑,“我要去工作了,别担心我,你也快点去医院吧,估计他们都在等你的指令呢!”

  “好!”看着自家爱人这么懂事的说着,凌远只是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顶,浅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去以身犯险。”

  “好啦,我知道了!”李熏然垂下眼帘,柔柔地回答着他。

  “那我回去了!”凌远转身,李熏然看着凌远的背影,直到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离开现场,他才转身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握紧自己的拳头。只是一回身就对上一双鹰一样的眸子,他不禁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冻结,怯怯的说了一声。

  “师哥——”

  “原来是你!”那个被李熏然称为师哥的男人嘴角一抹轻蔑的笑,不屑一顾的耸肩。他是无意中回头寻找刑警队的人的时候看到的凌远亲吻李熏然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气恼,握紧的拳头,修剪的干净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的肉里,刺的他生疼,但是他却好像没有知觉似的,直到他听到李熏然怯懦的叫了他一声“师哥”,“这么多年不见了,原来小师弟已经是刑警队的队长了啊!”

  “师哥,我们先别讨论这些了!”李熏然试图打断男人的话,走到男人的面前拉住一个正在周围搜寻证据的小警察,“有什么发现吗?”

  “副队!”一看是李熏然,小警察赶忙回话,“初步判断是化工厂冶炼时使用的白磷燃烧引发冶炼炉着火并发生爆炸,消防官兵已经紧急的采取了灭火措施,到目前为止已经疏散周围群众包括化工厂的工作人员共400人,现场发现一具焦黑的尸体,据工厂员工反应该名死者很可能是工厂老板周富润的女婿张楠。”

  “现场有无可疑人员?”还未等李熏然开口站在他旁边的男人就问着那名小警察,小警察看了看李熏然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那名男子从里怀兜里掏出一个证件夹,打开几乎快贴在那名小警察的脸上,声音中透露着不耐烦,“洪少秋,国安局特派侦查员。”

  “是,领导!”小警察赶紧站定,面对着洪少秋,“除此之外在现场还找到了另外被丢在现场的一块手表,一只女士靴子。”

  “好!”洪少秋说着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往案发现场正中心走去,此时那里的明火已经被消防官兵扑灭,呼啸而来的救护车也开始一批一批的接送着伤员。李熏然跟在洪少秋的身后,几乎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年在学校时候的样子。

  话分两头,在说凌远到医院的时候,刚把车子停好上楼,急诊室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临时被叫回来的医生看着被送来的伤员,或是烧伤或是擦伤,急诊室哀嚎遍野。

  “准备插管!”李睿的声音焦急,旁边的小护士不停的忙碌,“给我七号管!”

  “好的李主任!”小护士说着从旁边的急诊箱里拿出一个密封的袋子,撕开,一个塑料的管子被挤出,李睿带着手套的手拿起那个罐子,用喉镜撬开男人的嘴,小心的将那个管子插入男人的口腔中,完成。李睿将那个管子上的堵塞抽出,连接上一个手持的给氧泵。

  “凌远,你怎么才来?”凌远出现的时候,李睿正给那个患者送氧,那个患者看起来年纪并不大,30岁左右吧,他的胳膊上和推上满是玻璃碴子,但是他忽然已经出现了失血性休克的症状,“快来帮忙!”

  “好!”看到自己的手下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他这个院长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那个男子忽然开始全身颤抖起来,止不住的在平板车上颠着。心电仪器上的各项显示也开始异常波动起来。

  “出现室颤!”凌远看着那个男人,一边对着旁边的小护士大喊着,“除颤仪!”

  “除颤仪准备完毕!”小护士手忙脚乱的推来了除颤仪,连接上电源,按动上面的按钮,“100焦耳充电完成!”

  “好,”凌远一把撕开了那个男人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他接过除颤仪小护士赶紧在上面涂上凝胶,凌远将两个除颤仪互相揉搓了一下,“充电完成,准备除颤,都闪开!”听到凌远的声音,正在给男人打氧气的李睿和旁边正准备测量其血压的小护士都离开,除颤仪贴在男子的胸口,男人的身体随着除颤仪的动作抬起,又重重的落下。凌远看着旁边仪器上的数据一只没有明显的变化,皱紧了眉头。

  “院长,150焦耳充电完成!”旁边的小护士提高了除颤仪的量,看向凌远。

  “好,”凌远点头,两个除颤仪揉搓了一下浸润了上面的液体,“准备除颤,都让开!”

  “院长,没反应!”小护士看了看仪器,摇头。

  “加到200。”凌远看着平板车上痉挛的身体,眉头紧锁。

  “是!”小护士手指快速的动着,一边的李睿赶紧把氧气从插入的导管给那个男人打进去,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是最重的?”凌远的额头上有一颗汗珠滑落,看着那个男人满脸满身的血污。

  “是,应该是在爆炸的最中心!”李睿说着,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伤员,“爆炸虽然大,但是因为是春节化工厂没有太多的员工,大部分员工也都是刚要上班的,所以爆炸发生的时候他们及时的疏散了。”

  “院长,200焦耳充电完成!”

  “好,都让开!”凌远手持除颤仪,再一次贴近那个男人的身体,随着除颤仪的离开,男人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平板车上,大约过了三四秒钟,心电检测器上传来了有规律的‘滴滴滴’的声音。凌远看着仪器上趋于平稳的心跳,长舒了一口气,将除颤仪交给旁边的小护士,一边推着那个患者的平板车,“送到2号手术室!”

  “是。”

  “叫烧伤科和心内科的医生来一起会诊!”

  “是!”

  chapter 3

  此时李熏然所在的刑警大队,局长和市局的李局长,也就是李熏然的父亲正隆重的介绍着刚才被李熏然叫‘师哥’的男人——洪少秋。

  “各位同志,这位就是从国安局来的特派侦查员,以后将在队里和大家一起工作。”李局长一只手搭载洪少秋的皮衣上,大家都听得出来,此时李局长的语气很轻松,甚至还透露着一丝得意,“少秋,和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好的,师父!”洪少秋的话一出口,成功的引起警队人的议论 :原来洪少秋当年在警校实习的时候是李局长的徒弟,当然了,那个时候的李局长还不是李局长,只不过是刑警队的一名小小的副队长,就像是现在的李熏然一样。洪少秋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扫视着周围的议论的同事,最后目光落在了看向窗外的李熏然身上,清了清嗓子,“我叫洪少秋,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洪少。是7年前李局长的徒弟,我这次是接到特别任务来调查一件贩毒案子的,从今以后我们要在一起工作一段时间,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互相指教,互相指教。”胖胖的队长脸上堆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乎看不见,他伸出手想握住洪少秋的手,洪少秋只是微笑着制止了他,他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好,散会!”李局长说着从小黑板边上走过来,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关于几小时前城北轩宁化工厂发生的爆炸案,局里已经决定这件案子由少秋全权接手,熏然和小孟配合调查。”

  “是!”李熏然和小孟站直,他没有看到洪少秋眼中一缕狡黠的光。

  此时的ICU病房,刚刚做完手术的男人被推进来,他的病房是无菌隔离全封闭的病房。凌远、李睿和旁边烧伤科的主任陈斌、心内科主治医师任旭正站在病房的外面,几个小护士正穿着无菌防护服给那个男人打点滴,连接好各种仪器。

  “这人命还真不小!”看着病房里忙碌的小护士,陈斌摇着头,摘下了口罩,“身上高达70%的深二度烧伤。”

  “是啊,命真大!”心内科的任旭接过话茬,“原发性心肌肥大,又发生出血性休克和室颤,这样还能活下来,命真硬。”

  “联系到病人的家属了吗?”凌远揉着发痛的脖颈,问着旁边的李睿,李睿摇着头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只知道是爆炸现场送来的重伤员,其他的一会让小胡他们去联系吧。”

  “嗯!”凌远一边说着转身走出了ICU病房按动电梯的按钮,往自己17楼的办公室走去。走进办公室,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青瓷杯,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接了水一股脑的喝了下去,思绪不禁想到还在事发现场的爱人李熏然,不禁从兜里掏出电话,熟练的拨通了那个号码,听见里面传出优美的铃声。

  “犯罪现场情况大体就是这些了?”洪少秋坐在小黑板前面,李熏然和小孟分别坐在两侧,整个,小孟的手中拿着一个记事本,上面记录的全都是自己的勘察结果。

  “是的,洪少!”小孟一边说一边合上笔记本看着洪少秋的脸,锋利的眉角,凌厉的眼眸,虽然和李熏然的爱人有几分相似,但是却不似凌博士那么温柔。

  “铃铃铃——”突兀的电话声此时颇有些尴尬的响了起来,李熏然被吓了一跳,赶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电话,果然,凌远的电话。他瞥了一眼洪少秋,按了接听键,一边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弯下腰用气声说着。

  “喂,你干嘛?”

  “熏然,你回去了吗?”

  “我在开会啊,”李熏然的话音未落,旁边洪少秋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他这说话不要紧,只是出口的话让李熏然一阵尴尬。

  “熏然,咱们这么久不见了,陪师哥去吃个饭吧!”

  “哦,原来你在忙!”凌远断然是听到了那个声音,虽然那个人说着是李熏然的师哥,但是在凌远听来却不是滋味,“我没什么事,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今天要值夜班,来了一个重伤员,晚上你早点睡觉!”

  “凌远,我——”李熏然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他坐直盯着洪少秋的眼睛,小孟不知道何时已经从会议室中出去,洪少秋凌厉的目光直直的盯住李熏然那双无辜的鹿眼。

  “放心,我没有生气!”凌远语气中听不出来一丝的情绪起伏,“明天我下了夜班回家,你可要给我做早餐哦!”

  “那,那好吧——”听到凌远这么说,李熏然也不好反驳,只得怯怯的回答着,目光狠戾的盯着洪少秋坏笑的嘴角,“那我先挂电话了哦,你也别太累了!”

  “好!”

  放下电话,李熏然愤怒的将自己的电话往桌子上一扔,怒视着洪少秋。

  “你什么意思?”

  “现在,我们能好好的讨论一下案子了吗?”洪少秋双手交握,一脸玩味的看着李熏然愤怒的神情,末了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最近感情生活不错嘛!”

  凌远其实根本没什么心情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李熏然接电话时候那个男人的话。他的心很乱——李熏然的师哥?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烦躁。

  李睿敲门进来的时候,凌远点燃了一支烟,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怒气,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你什么事?”凌远从老板椅上转过来看着李睿。李睿看着自家院长的表情,以他和凌远共事这么多年的默契,他太了解了,生气了。

  “小胡查到那个患者的信息了!”李睿说着将一个病历本放在凌远的桌子上,“陈立,27岁,洛县人,外来务工者。”

  “想办法联系到他的家属,”凌远猛地喝了一口水,却不想被呛到,水洒了一身,他一脸的愤怒。

  “好的,我知道了。”李睿看着凌远滑稽又尴尬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简直要憋出内伤。

  “对了,今天我值夜班吧,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熏然呢?”

  “他?他和他师哥查案子呢!”凌远的语气酸酸的。

  “好吧,”李睿说着拿着病历本往出走,在门口站定,“凌远,你是在吃醋吗?”

  “吃醋,吃你妹的醋!”凌远听到李睿的话,不禁脱口而出,还顺手拿起了手边的一个病历本照着李睿的背影打去,幸亏李睿逃得快,不然估计腰上要遭到着重击了。凌远把自己整个人陷进老板椅中,生着闷气。

  chapter 4

  刑警队旁边的大酒店,豪华的包间中,洪少秋转着桌子上的餐盘,不时的往李熏然的盘子里夹着菜。

  “熏然啊,我记得这个清拌蟹肉你当年最喜欢吃了,”洪少秋的手不停的夹菜根本不管李熏然是不是领他的情,“还有这个,每次你出来你都吵着要我给你点的樱桃肉,对对对,还有这家的桂鱼,我跟你说他们家的桂鱼绝对......”

  “洪少秋!”李熏然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毫不避讳的对上洪少秋一双殷勤的眸子,他不得不承认,洪少秋的眸子像是一汪深邃的湖泊,那种只看一眼就能溺在其中的那种。但是,那只是从前。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早就在四年前的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土崩瓦解分崩离析,此时看着对着自己献殷勤的洪少秋,李熏然不知道怎么心里泛起一阵反感,“如果你是来和我说案子的,我愿意和你讨论,但是,现在你这是什么意思?”

  “熏然,”洪少秋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愣了几秒他放下筷子,搬着自己的椅子坐在李熏然的身边,双手扶住李熏然的肩膀。李熏然挣扎了几下,奈何洪少秋是练家子,手劲大的不得了,李熏然只能瞪着自己的眸子看向他,“熏然,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当时的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

  “不要和我提当年的事情,”李熏然咬牙切齿,“何况,我现在也不想知道。怪你?你觉得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有多重,我会怪你那么久?”

  “好,”听到面前男人近乎决绝的声音,洪少秋颓然的放开手,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继续斟满,拿着那只高脚杯,忽然说道,“今天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你现在的恋人吧?”

  “是!”李熏然回答,叫来服务生给他换了一个干净的盘子,自顾自的夹菜。

  “他,对你好吗?”

  “好!”李熏然没有再理他,整顿饭一言不发,气氛压抑的吓人。

  直到吃完饭,两个人从包间里出来,洪少秋明显的喝了不少,此时已经有一些醉意,摇摇晃晃的靠在李熏然的肩膀上。李熏然最开始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毕竟洪少秋是自己的师兄又是曾经的恋人,自己也不好把他一个人留在冬季的街道上,问了他现在的住所,从洪少秋的兜里掏出车钥匙,把洪少秋塞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刚要离开去正驾驶,手臂猛然被洪少秋抓住,带着醉意的两片嘴唇就毫无征兆的贴上了李熏然的嘴唇。呛鼻的酒气、不容拒绝的气息、霸道的双手,李熏然动弹不得。

  只是,李熏然没有看到,在旁边街角上,白色的玛莎拉蒂中,凌远紧紧握住了方向盘,骨节泛白。他本来是想看看李熏然有没有吃东西的,还特意买了李熏然最喜欢的醉蟹放在车里,但是却看到李熏然被另一个男人扣住后颈吻住的画面。心中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懑,他猛地挂档,将油门踩到底,那辆豪华的车绝尘而去——

  李熏然一夜未归,他是在洪少秋的家里过夜的。他不知道凌远在家里的沙发上两眼瞪的浑圆,看着挂在墙壁上的钟表,等了他一宿。但是这一夜,李熏然也是坐在洪少秋家的沙发上,看着洪少秋茶几上的那个相框,兀自出神,不禁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件事:

  那是一起抢劫的案子,经过多日的走访和摸排,今天就要开始抓捕行动了。刚上班的新人李熏然和师哥洪少秋分在一组,由洪少秋带队。两个人埋伏在犯罪嫌疑人的住所,虽然是夏天,但是夜里还是有点凉。犯罪嫌疑人出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昏昏欲睡,还是李熏然先发现的犯罪嫌疑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犯罪嫌疑人撞倒在地,洪少秋从草丛中出来用手铐将他铐住。但是由于在抓捕中,犯罪嫌疑人拿着凶器,为了保护洪少秋左臂受了伤被紧急送到医院。但是,当李熏然出院的时候才知道,因为抓捕行动的成功进行,洪少秋立了头功,被国安局招去做一名调查员。再见到李熏然的时候,洪少秋根本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是跟他说了几个字,“我们分手吧”。

  “唔——”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洪少秋难耐的呻吟,“水!”

  “来了!”李熏然赶紧拿起餐桌上的水杯,送到洪少秋唇边,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喝下。

  “熏然?”温润的水下肚,洪少秋清醒了过来,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却被李熏然躲开。

  “洪侦查员,你醒了我就先走了!”李熏然站起身从他的身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对了,明天局里的调查,希望洪侦查员准时来参加。”

  “一定!”洪少秋欲言又止,身上还有刚才李熏然身上的余温。


  洪少秋穿着深灰色的风衣走进刑警队的时候,李熏然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盖着自己黑色的长大衣,长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一夜未归吧。洪少秋想着走进他的座位,伸出长长的手指想要去抚摸一下李熏然的发丝,手伸到一半就被李熏然的电话铃声打断,李熏然睡眼惺忪的从兜里掏出电话接起来,带着沙哑的起床气。

  “喂?”

  “还没起来,小懒猫?”凌远强颜欢笑,他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月白色的窗帘,茶几上自己和李熏然亲密的合照,“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哦!”

  “讨厌,”李熏然瘪瘪嘴,略带撒娇的语气,一回身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洪少秋,抱歉的笑了一下,对着电话,“对了,我今天下班去医院找你吧,想你了!“

  ”今天啊,”凌远不知道此时心中是什么滋味,“我看看吧,今天有4台手术,还有昨天送来的一个爆炸的重伤员,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哦,那好吧!”李熏然语气失落,他并未感觉到什么异常,“那我回家等你吧!”

  “好。”

  “晚上去吃香辣蟹吧!”

  “好!”凌远宠溺的说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面上的表情是多么的苦涩。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熏然,能不能帮我查个人?”

  “嗯,谁啊?”

  “帮我查一个叫陈立的外来务工者吧,昨天爆炸案的重伤员。”凌远说着手上翻开那个病历本。

  “昨天爆炸案的重伤员?”听到凌远的话,李熏然一下警惕了起来,目光看相洪少秋,恰巧洪少秋也听到了他的声音看向他,两个人对视一下点了点头,洪少秋向李熏然比了一个大拇指的样子,李熏然微笑了一下,“好的,我查到了会给你打电话的哦!”

  “好!”凌远宠溺的语气,一如李熏然最爱的样子,“别太累了,注意身体,早点回家!”

  “恩恩,知道了!”

  放下电话,李熏然看了洪少秋一眼,转身走进了会议室。

  “死者张楠,男,27岁,轩宁化工厂老板周富润的女婿,生产车间的主任。”小孟一边说着一边在白板上贴着死者照片的地方花了一个圆圈,“根据调查,和死者关系密切的总共有三个人,一个是岳父周富润,轩宁化工厂的老板;一个是他的妻子周敏,化工厂的财务总监;还有一个是陈立,他们以前是同学,也同样是外地来的务工者,但是因为两个人都喜欢上周敏而反目成仇。”

  “等等!”李熏然打断小孟的话,“你刚才说的这个陈立和死者是情敌关系?”

  “是的!”

  “着手调查这个陈立!”李熏然看了看洪少秋,洪少秋也看了看他,“这个人应该和本案有直接的联系。”

  “是!”小孟说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记录本,从房间出去,只留下洪少秋和李熏然大眼瞪小眼。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还是李熏然先开口。

  “刚才,凌远给我打电话,他们医院收治了一名爆炸案的重伤员,叫陈立。”

  “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好!”

  凌远穿着蓝色的手术服,刚结束了一台胆结石的手术,他需要休息一下。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李熏然和另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凌远看了那个男人,男人似乎也有感觉似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交接,彼此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凶戾的占有欲,对熏然的占有欲。似乎是感觉到气氛的尴尬,李熏然轻咳了一声。

  “凌远,这个,是我师哥,洪少秋。”

  “你好,”凌远主动伸出自己的右手,“第一医院院长,市局特聘医学教授,凌远。”

  “你好,国安局侦查员,洪少秋。”洪少秋主动握住凌远的手,两个人暗自较劲着,李熏然只觉得头疼。

  “凌远,我们是来调查昨天送来的重伤员陈立的。”

  “他还在ICU,”凌远说着走到李熏然的身边,毫不避讳的揽住李熏然的腰,李熏然知道凌远此时是故意的,他在向洪少秋展示着他对自己的占有欲。李熏然也很享受这种占有。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洪少秋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可能是因为自己还对李熏然爱着吧。

  “不一定!”凌远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目光直视着洪少秋,不得不说,洪少秋从某些地方来说和自己还真的是有一点相似,“他全身70%烧伤,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原发性心肌肥大,出血性休克。况且就算是脱离了危险期,接下来的感染期才是最要命的。”

  “那还请凌院长在这名病人醒来的时候务必和我们警方取得联系!”

  “自然,”凌远笑笑,“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家熏然的。”

  洪少秋的手机铃声成功的拯救了尴尬的三个人,是小孟。

  “怎么了?”

  “洪少,被害人张楠的妻子周敏来队里反映情况了!”

  “好,你等着,我马上回去!”洪少秋说着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李熏然和凌远,“熏然,凌院长你们也要一起来吗?”

  “乐意之至!”凌远笑了笑,洪少秋在向他宣战,但是这场仗,他凌远,打定了。

  

  “你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说!”询问室里,穿着紫色貂皮大衣的女人哭的快要脱力了,她是死者张楠的妻子,轩宁化工厂老板的女儿周敏。她是昨天听说了化工厂发生了爆炸赶忙从美国回来的。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女人的情绪激动,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定是陈立,只有他才这么恨我和我老公!”

  “等等,你说的陈立是?”小孟问着,手上飞速的在纸张上记录着,“你慢点说,我是要给你做笔录的。”

  “是的警官。”周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缓缓的诉说,“我叫周敏,是张楠的妻子。我和陈立还有张楠本来是大学同学,都是学化学的,不过他们学的是应用化学,我学的是有机化学。上学的时候,陈立和张楠都追求过我,但是我曾经明确的拒绝过陈立。我说我们两个人的条件不合适。”

  “为什么你和陈立不合适?”

  “陈立是外地人。”周敏拿出一张手帕纸擦拭着眼角的眼泪。

  “张楠也是外地人吧?”小孟抬起头看着她通红的眼睛,“那你为什么和张楠在一起?”

  “张楠是外地人,但是陈立是农村来的。我不可能和他结婚的!”

  “原来还是个势利眼!”审讯室外面,洪少秋、李熏然、凌远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里面的女人,洪少秋轻蔑的笑了笑,“女人,就是不可靠!”

  “不是,她还没说到正事上。”凌远斜了他一眼,冷哼着。

  “我父亲器重张楠,所以张楠只是在车间干了一年多就被提拔为车间主任,”周敏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陈立工作上经常马马虎虎,也不被器重,所以一直就在车间做普通的工人。”

  “你和张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我们是3年前的8月18日结婚的,因为那天是个好日子。”

  “婚后有子女吗?”

  “有,我儿子是去年3月份出生的。”

  “结婚前你就已经怀孕了?”

  “是,结婚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不是因为你怀孕了结的婚?”

  “有这方面的原因,”周敏轻声地说着,“但是,更多的是因为我们的感情——”

  “她在说谎!”凌远看着周敏,“手上的小动作出卖了她。”

  “嗯?”李熏然疑惑的看着凌远的侧脸,“为什么?”

  “周敏一直不敢承认两个人是奉子成婚,因为人在说谎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有一些小动作,你看她的手,一直在不自觉的在腿上搓动着,这说明她心里是紧张的。”

  “我看不见得吧!”洪少秋反驳,“没准真的是因为爱呢!”

  “是吗?”凌远笑着耸耸肩,“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这个女人是势利眼的!”

  “你——”

  “你们别吵了!”李熏然站在两个人的中间。

  “好,今天的询问就到此结束了!”小孟说着放下笔,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周敏,“再有什么情况警方会和你联系的。”

  “那,”周敏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现在能不能去美国,我的孩子和父亲还在美国过春节。”

  “对不起,由于本案的犯罪嫌疑人陈立还没有苏醒,您在案件查清楚之前还不能离开居住地。”

  “那,如果陈立醒了是不是我就可以走了。”

  “理论上来讲是的!”

  “那,那谢谢您!”

  “不客气,是我们应该做的。”小孟点头,“还要谢谢你的配合。”

  “她在作伪证!”小孟送走周敏,回到审讯室中就听到凌远的声音,他知道凌远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并未反驳,倒是旁边的洪少秋忍不住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洪少秋手掐着腰,“仅凭你那所谓的心理学?”

  “自然不是——”电话的震动,李熏然很自然的从凌远的裤兜里面掏出了他的手机,是李睿,李熏然直接接了起来。

  “李睿哥,是我,熏然!”

  “熏然,凌远呢?”

  “他在我旁边——”

  “让他马上回医院来,”李睿的声音不容拒绝,“告诉他,陈立醒了。”

  “陈立醒了?”李熏然的声音成功打断了还在拌嘴争吵中的凌远和洪少秋,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李熏然,“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陈立是今天早上醒过来的,他还不能开口说话,但是身体的各项体征已经趋于正常。已经从ICU转往HCU病房了。凌远、李熏然、洪少秋和小孟换上无菌的防护服进入陈立的病房,他现在尚在感染期,虽然已经换了病房,但是还是全程的无菌消毒。

  “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洪少秋抢先说着,“现在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配合!”

  “因为你不能开口说话,所以我就以问答的形式问你了。”李熏然温柔的声音,“如果我说的属实,你就点一下头,如果不属实你就眨一下眼睛好吗?”

  陈立点头。

  “你在轩宁化工厂上班?”陈立点了一下头。

  “你和被害人张楠还有他妻子周敏是大学同学?”陈立点头。

  “你曾经追求过周敏?”陈立点头。

  “你因为和张楠追求周敏的事情反目成仇?”陈立忽然眨了一下眼睛,咿咿呀呀的想要说着什么,被李熏然制止了,他在这个问题的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好的,我继续问你哦!”李熏然声音温柔,似乎在安慰着陈立的情绪,“爆炸发生的时候你是去上班?”陈立眨眼,示意他说的不对。

  “那你为什么去?”洪少秋的话一出口就被李熏然一个冷厉的眼神制止,他现在根本就不能说好吗?

  “是和别人有约去那里的吗?”陈立点头。

  “那个人是不时张楠?”陈立眨眼睛。

  “不是?那是——”

  “是周敏吧!”一直没开口的凌远忽然问了一句,李熏然看到陈立猛然放大的瞳孔,他开始连续用力的眨眼睛。

  “怎么可能是周敏?”李熏然不解,他试图安慰着陈立的情绪,“好,你先别激动,我们不问这个了好吗?”陈立点头,闭上眼睛再不理会。

  “走吧,今天问不出来什么了!”凌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熏然,径直走出病房。

  “为什么是周敏约的他?”在医院15楼的咖啡厅里,李熏然双手握着一杯温热的牛奶,他的胃肠不好,凌远是不允许李熏然喝咖啡的。

  “周敏在说谎,”凌远呷了一口咖啡,“陈立也在说谎,不过陈立是在保护周敏。”

  “又是你的心理学?”洪少秋猛地放下搅动咖啡杯的匙,“说话做事是要讲究有理有据的凌院长。”

  “我自然是有我的证据。”凌远抬起自己漂亮的桃花眼对上洪少秋那双鹰隼一样的眸子,“如果我推断的不错,周敏一直爱的人是陈立,和张楠结婚才是被逼无奈。而且这个孩子,为什么偏偏在出事时候他没在国内?如果我推断的不错,周敏和陈立两个人一直藕断丝连,而且,这个孩子,他的父亲应该是陈立而不是张楠。”

  “一切都是你的推断而已!”洪少秋不满,李熏然则手虚握拳头抵着自己的嘴唇,皱紧眉头开始思考。

  “我要去走访一下张楠的家。”

  “熏然很聪明嘛!”凌远说着毫不避讳的用自己带着薄茧大手揉了揉李熏然巧克力色的头发,“一点就通,不像某些人!”

  “别指桑骂槐!”

  “我又没说是你,你自己对号入座干什么?”凌远的话另洪少秋哑口无言,只得自己在那里生闷气。

 

  又过了三天,正当警方一筹莫展的时候,小孟那边传来消息,从美国飞回来的班机上,查到了周敏的儿子和他的父亲周富润的信息。几乎是在飞机落地的同时,爷孙两人就被传唤到了刑警队。

  “周富润,现在关于你女婿张楠的死亡,依法对你进行询问。”

  “好的!”

  “简单说一下你的自然情况。”

  “我叫周富润,轩宁化工厂的老板,死者是我的女婿,张楠。”

  话分两头,此时在张楠家,凌远和李熏然正在做着调查。

  “小楠啊!”显然张楠的父母还不知道儿子已经不再了的消息,凌远和李熏然也并没有打算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张楠的父母,至少现在不想,“我家小楠其实从小身体就不好!”

  “嗯?”

  “就是,那方面!”张楠的父亲捋着自己的胡须,“我家小楠天生就那方面有点问题,不是做不了夫妻之事,而是很难有孩子。”

  “那么,你孙子欢欢?”

  “所以我才说小楠娶了一个好妻子啊!”老父亲说着脸上笑开了花,“说来也是好事,小楠和敏敏结婚的时候,敏敏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这可给我们高兴坏了。”

  “那孙子出生之后,你们见过吗?”

  “当然见过啊,欢欢是我的孙子,不过长得一点都不象我家小楠,不过男孩子不都是长得向妈妈吗?”

  “好,那谢谢您!”李熏然和凌远调查完,在回程的路上,李熏然看着凌远开车的侧脸,“这个欢欢,会不会是陈立的孩子?”

  “我就说我的熏然聪明嘛!”凌远笑着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李熏然的手,“欢欢是周敏和陈立的孩子,依我的判断,八成是张楠知道了什么才会被周敏设计杀死的吧,陈立不过是周敏的替罪羊。”

  “那现在怎么办?”

  “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把陈立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周敏,来个引蛇出洞!”

  “不错啊,小熏然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跟谁学谁嘛——”

  “是吗?”凌远坏笑着,“那,那方面怎么不见你有长进呢?”

  “滚!”

  洪少秋看到两个人从门口进屋的时候,只感觉到心里被剜了一下,他终于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放下过李熏然。

  “调查的怎么样?”

  “让张欢欢和陈立做一个亲子鉴定吧。”凌远说着并不看洪少秋。

  “师哥,把陈立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周敏,然后再告诉周敏陈立已经交代了全部,也知道了欢欢是他的儿子的事。”

  “嗯?”

  “引蛇出洞!”李熏然的鹿眼此刻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好!”

  周敏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说化工厂爆炸中的危重伤员陈立现在已经苏醒,正在市第一医院的HCU居住,而且他还已经向警方提供了犯罪嫌疑人的信息。

  “您好,请问HCU怎么走?”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宽松的风衣带着黑色口罩的女人问着前台接待的护士。

  “您好,请从这里上楼,15楼就是!”

  “好,谢谢您——”女人前脚刚走,小护士按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蓝牙耳机。

  “目标已经出现,已上15楼。”

  “明白!”洪少秋的声音。电梯上的数字一级级的变化,直到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带着鸭舌帽的女人深色匆匆的往病房走去。她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从怀中掏出一把水果刀,猛地刺向床上的一个棉被——被骗了,那里面只有枕头。

  “抓住她!”洪少秋的声音传来,旁边的警察蜂拥而上,她刚想跑,就被打扮成护士的李熏然从后面扭住双臂。

 

  审讯室里,带着鸭舌帽的周敏颓然的坐着,台灯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此时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却显得市那么的狰狞。

  “说说吧,周敏!”洪少秋和李熏然坐在审讯室里,洪少秋记录,李熏然询问,“说说你怎么密谋杀害张楠的吧!”

  “没有,他不是我杀得,他是陈立杀得!”女人忽然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是不是因为张楠发现了你和陈立的事情?”

  “不是!”周敏还在辩解着。

  “那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病吧?”李熏然的话一出口,周敏在无话可说,只能听着李熏然说,“其实,你最爱的人,是陈立吧?张楠才是横刀夺爱的那个人吧?”

  “是!”

  “张楠利用你父亲对他的其中逼迫你父亲让你和她在一起,否则就将化工厂违法排污和偷税漏税的事情告诉警方,你父亲没办法才拆散了你和陈立吧?”

  “你说的没错!”周敏带着手铐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张楠这个卑鄙小人,上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我不怀好意,后来到了工作岗位他知道我听父亲的话,所以极力的讨好父亲,使得父亲被迫拆散了我和陈立。而且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发现,张楠有病。”

  “什么病?”洪少秋抬头问她。

  “他那方面不行,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所以你就背着他和陈立继续来往?”

  “是的!”

  “然后不久你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是的,但是我不能和陈立在一起,只能说这个孩子是张楠的,和他结婚了。”

  “张楠本人知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开始他不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约是半年前,我带欢欢和陈立出去玩,碰到了张楠!”

  “然后呢?”

  “张楠回去就威胁我,如果我不把化工厂的财务总监位置给他,他就去法院起诉我。”

  “然后你就计划杀了他是不是?”

  “是!”周敏说着冷笑起来,“我知道他常年都泡在生产车间里面,因为他是车间主任,我就拿了一些白磷,又放了一些硫酸。”

  “那天根本就没有出国吧?”李熏然直视着她的眼睛,“航空公司的记录中,并没有你出国的任何信息。”

  “是的,”周敏说着,“那天我约了张楠,说要和他好好谈谈,只是我没想到陈立会在那里。爆炸发生的时候,陈立本来能逃走的,但是,他,他为了我——”

  “还有一件事,”李熏然手中拿起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张欢欢,并不是陈立的孩子,张楠虽然有病,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能有孩子,只是概率比较低。这份亲子鉴定已经证实,张欢欢和陈立没有任何亲子关系。”

  “什么?”周敏忽然激动起来,“不可能,这,这不可能!”

  “询问完毕,将她带回看守所吧!”洪少秋接过李熏然的话茬,“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可能——”周敏疯了一样的叫喊,泪水留下来,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自己的儿子,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

 

  化工厂爆炸案成功告破,李熏然和凌远还有洪少秋去看过周敏的父亲,此时的他仿佛苍老了10岁,满头的银发。

  “熏然,案子告破了,咱们去庆祝一下?”凌远搂着李熏然的腰,故意挑衅的看着洪少秋。

  “好啊!”李熏然甜甜的笑着,“我要吃香辣蟹!”

  “你又忘了你伤口的事情了?”

  “我都好了!”李熏然撒着娇,洪少秋看不过眼的咳嗽了几声。

  “走吧,我订好位置了!”洪少秋说着拉开了自己的车门,李熏然和凌远只得坐上了车子的后座。

  饭店内,三个人的包间——

  “熏然,这个你喜欢!”洪少秋往李熏然的盘子里夹着菜。

  “熏然,吃这个,我都给你剥好了。”凌远将一个皮皮虾放在李熏然的嘴边,“乖,张嘴!”

  “你们两个够了——”忍无可忍的李熏然张嘴吃下皮皮虾,鼓着腮帮子,看着自己旁边的两个男人,“我要去洗手间!”

  李熏然出去后,气氛全然变了。

  “洪少秋,我劝你,离李熏然远一点!”凌远的声音中透露着不易察觉的杀气,“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是吗?”洪少秋端起自己的酒杯,“那就要看看凌院长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李熏然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不介意!”

  “好,试试就试试!”两个人碰杯。

  “你们在说什么呢?”李熏然进来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正在碰杯,一瓶波尔多红酒已经所剩无几,“都别喝多了!一会谁开车啊?”

  “你开!”两个人难得的异口同声了一次,继续举杯。

  最后的结果就是,李熏然开着车载着两个醉醺醺的男人,又把烂醉如泥的洪少秋扔到屋里,开着凌远的玛莎拉蒂回了两个人的家。临下车之前,凌远一把抓住李熏然的手臂,吻住了他,带着醉意的说:

  “熏然,即便是他喝醉了,你也不能让他吻你!”

  李熏然身体瞬间僵硬,回吻了凌远,柔柔的说,“我知道了!”

  “他吻了你哪里?我要消毒回来!”凌远眼神清丽哪有一丝喝多了的样子?李熏然不禁感到自己被骗了,还未大呼出口,自己的舌头已经被凌远的舌头缠上,一车淫靡——

  “李熏然,你,永远别想离开我——”凌远附在李熏然的耳边说着,接着就传来了深沉的呼噜声,李熏然无奈的拖着凌远的身子回到了两个人的房子,把凌远放在床上,抚摸着他的脸颊。

  “不会,我永远不离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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