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靖】【景琰太璞前世今生】白 衣 第六章
这个我只是一时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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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太璞靠坐在桃树下，看着碧绿的叶子从树上飘落，更有一片放肆的落在他的肩上，从肩上拾起那片叶子捏在手里端详。叶脉的轮廓，像是年轮，似乎在诉说着他和蔺晨在一起的时光。
“在想什么？”看着出神的青衣老者，蔺晨一双桃花眼温柔如水。
“在想那个人。”石太璞深褐色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还记得柳氏吗？”
“柳氏，”白衣老者眸中一阵寒意，冷笑，“此生难忘。”
从南靖战场回来后很多年，萧景琰和蔺晨便分道扬镳。一贯游戏人间的蔺晨，为了躲避琅琊人的追捕，藏入了靖王府。而萧景琰也是在蔺晨来靖王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叫柳氏的女子。
“太子殿下，”彼时的萧景琰已经是大梁国的太子。
“柳小姐。”面前的女子，湘绣的裙袂，半透明的薄纱遮面，国色天香。红唇轻启，吐气如兰。萧景琰不喜欢这个女子，但无法拒绝。
“她？”蔺晨倚在房顶，看着房间里的动向，皱紧了眉头。半晌瞪大了眼睛从檐上飞下，“怎么是你？”
“公子，公子你弄痛我了。”柳氏皱着秀气的柳眉，一双眸中快要落下泪来。
“蔺晨！”惊讶于蔺晨的失态，萧景琰怒了。他虽不爱这个女子，但是政治婚姻，不过如此，“放开她。”
“景琰——”蔺晨皱眉，“此女乃鲛人，不可娶之。”
“太子殿下，”柳氏的眼里快流出泪来，“太子殿下救我。”
“放开她。”萧景琰从蔺晨手中拉出柳氏的手，将她藏于身后，“蔺晨你别太过分。”
“此女是鲛人。”蔺晨皱眉，藏在萧景琰后面的柳氏金色瞳孔闪着寒光，面纱应声而落，萧景琰回头，看到女子娇艳的面容，一时失神。
一个月后，太子妃册封典礼在东宫举行。萧景琰穿着大红喜袍，站在正厅中央，凤冠霞帔，柳氏的轿辇停在东宫。整场典礼，都不见蔺晨。
“蔺晨，蔺晨？”当晚，萧景琰在庭院遇到独自饮酒的蔺晨。酒醉的他摇晃着走向萧景琰，拿着酒壶的手顶上萧景琰的喜袍。
“景琰，和她一起，你，快乐吗？”
“嗯。”萧景琰当然回答，“重要吗？”
“告诉我，景琰，你是为了传宗接代吗？蔺晨一身酒气。
“重要吗？”萧景琰扶住他的肩。
“你爱她？”蔺晨迷离的眼睛看着萧景琰，苍然的笑了，“原来，你，爱她。那，我呢？”
“你？”
“对，我！”猛地把萧景琰推到亭子的柱子血红的眼睛盯着萧景琰，“你爱我吗？”
“重要吗？”萧景琰平静的盯着他的眸，“你我并非同类。”
“只是要你一句回答，为何这么难？”
“好，”萧景琰盯着他的眼睛，“不爱，满意了？”
那一夜的风冷到彻骨，蔺晨就是在那样的夜晚消失了。遍寻无果的萧景琰再见到他已经是多年以后。
“当年，真后悔没听你言。”石太璞望向蔺晨，“对不起。”
“无妨。”蔺晨微笑，“当年，那鲛人，不提也罢。”
原来，当年蔺晨逃婚而去。得知他在金陵的鸾梦，为了报复化身为柳大人的孙女，嫁与萧景琰。鲛人美艳异常，性恶，吟唱可魅人。而萧景琰便是被这歌曲所蛊惑，直到五十年后，弥留之际的萧景琰再次见到了蔺晨。
这五十年，蔺晨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他被父亲抓回了琅琊，被关进了琅琊塔里，每日三餐都由父亲亲自送到塔内再出来。即便是偶尔出行也是被琅琊几个法力高强的长老看顾着。五十年，对琅琊人来说，弹指一瞬。但当蔺晨再见到萧景琰的时候，弥留之际的他卧在龙塌，银白的发丝散落满床。
“蔺晨——”萧景琰颤巍巍的手，蔺晨一把握住，“对不起，这辈子，是，是我，骗了你。”
“不，你没有骗我。”蔺晨容颜依旧，一双眸中却盛满了泪，“是我骗了你。”
“朕，知道，你是在生气朕没听你的话，可是——”萧景琰咳嗽了一声，嘴角溢出了鲜血，“对不起，蔺晨。朕，朕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朕从未向喜欢你一样，喜欢过一个人。”
“景琰！”一滴泪滴落在萧景琰的额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他的眼角。
“如果...如果有下辈子......”萧景琰费力的说，“下辈子，我们再——”
“景琰？景琰！”说着蔺晨手捻口诀，要把法力输给萧景琰。
“蔺晨，不，不必了。”萧景琰粗糙的手握住蔺晨的手指，依然是蔺晨爱的那双手，“凡人，终有一死——”
“景琰？”
“皇上！”话音未落，萧景琰的手无力的垂下去，头歪向蔺晨的怀里。
“对不起。”看着坐在面前的白衣老者，石太璞抱歉的笑，“终究是我对你不住。”
“胡说什么呢！”蔺晨笑着起身，走到青衣老者的身边和他并肩看着日落，“我从未怪过你。”
“蔺晨，你看又是一天过去了。”石太璞靠在他的肩上，“我们还能一起看几个这样的日落？”
“会的，”蔺晨眼前一片模糊，“我们会一直这样看下去的。”
萧景琰走后，蔺晨独自一个人回到琅琊也奉命和鸾梦成婚。岁月变迁，沧海桑田。琅琊一切如旧，人间的二百年早已换了一片天地。
“阁主，夫人。”三百岁的蔺晨已为琅琊的新阁主，鸾梦随侍左右。
“说了多少次，不想见到你。”
“相公不想见妾身还是因为他吗？”鸾梦声音如银铃，婉转清丽，“妾身当年只是——”
“滚。”蔺晨拂袖，并不看那鲛人。
“相公，即便多少世都是一样的。”鸾梦被搡在地上一双金眸看着白衣阁主，“你和他，注定无缘。”
“闭嘴。”
“你忘了卦象说的吗？尘缘未了，轮回三世。情根难断，无子无女。你和他注定有缘无分。”
“和你就有缘有分了？”蔺晨并不看她，“你走吧。我早在百年前就以休妻，你我早已无瓜葛。”
“蔺晨——”
“不要叫我！”
“你会后悔的！”
“恭候大驾！”
屏障外的地面，青草刚刚冒尖，屏障内早已一片金黄。石太璞看着蔺晨夕阳下的背影，抓了下自己的发丝，一缕银发掉落。他抬头，目光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