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Enemies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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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安抚好马程的家属，凌远额头上都泛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用手背擦了擦汗，赵启平正靠在ICU的墙上，看着小护士们给马程拆下呼吸机和仪器。基本上马程就是等死的节奏了。
“赵启平，给我出来。”凌远的怒气毫不掩饰。
“赵医生，”旁边的小护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赵启平，但赵启平却像是毫不在乎一样，还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院长这是又要骂我了？”赵启平从ICU里面走出来，看着凌远，说实话，赵启平从小到大一直是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的。说到底也是医学世家出身，也许是从小就接触的这些事情，他对病人的态度一向都是冷冰冰的，“但是这件事情我觉得我已经尽到了告知义务，还有我想院长您应该是不知道的，我在读研究生期间已经拿到了律师资业资格证，所以如果你想用法律上的那些事情来教训我的话，我觉得完全没必要。”
“赵启平，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欠揍？”
“没有人说过，只有你说过！”赵启平无奈的耸耸肩，故意的撞了下凌远的肩膀，“还有，不好意思院长，这就是我一贯对病人的风格，如果和您的风格相悖，那么我只能说，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凌远头一次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愤愤的看着赵启平的身影消失在病房的尽头，掏出手机，拨给韦天舒，“韦三牛！！！你现在马上过来ICU，我有事情要问你！！！”
“我去，赵医生竟然敢和院长顶嘴？”在ICU里的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不可思议的看着病房外的一切，“赵医生这回真的是摊上事了！”
“可不是吗，我还没见过在医院里敢公开顶撞院长的呢！”
“刚才赵医生和那个老太太说话的时候我也在场，按照专业来讲确实没有问题，可是没有任何专业知识的人听不懂也是很正常的啊。”
“所以老太太不接受也是难免的啊。”
“我早就听说赵医生的父亲是医院的董事，难怪他这么牛。”
“不过赵医生手术技术也是很棒的啊，你们没跟过他上手术台你们不知道。”
“行了，你们几个。”护士长拔掉了马程的吊针，“操心操心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是。”刚才还嘟囔的两个小护士顿时不敢吱声了。
“凌远，你找我来干什么啊，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在出门诊吗？”韦天舒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凌远一脸铁青的样子，他暗叫一声不好，“怎么，谁又惹我们凌大院长了？”
“你说呢！”抱着双臂，凌远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我就问你，这个赵启平到底是谁招进来的？”
“啊，这个啊——”韦天舒忽然为难的挠挠头，一脸难言之隐的样子，“你跟他一个新来的医生生什么气。毕竟人家年轻嘛，掌握不好说话的方式方法不是很正常的吗？就像是你刚来医院的时候不也是一样吗？”
“可我至少没和我的领导顶撞过！”凌远咬牙切齿，“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赵启平是哪个董事的儿子，是赵教授还是赵老师？告诉我！！！”
“凌远啊——”
“告诉我！！！”
“好吧，是赵教授——”
“行了，你回去出诊吧！”
“我真是服了你了！”韦天舒看着凌远摇摇头，“不过你别愣头青似的直接和赵教授说啊，好歹是你研究生时候的指导老师。”
“知道了！”
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停好车李熏然就看到家里的灯火通明，凌远今天回来的真的很早。他嘴角弯起漂亮的弧度，露出小酒窝。
“Excuse me，”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撞在李熏然的身上，揉着自己发痛的肩膀，皱着眉头。
“Sorry，I’m sorry.”李熏然赶忙扶住他，“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一口并不流利的中文，男人看着李熏然的眼睛，眼神里一闪而过捉摸不透的光。
“那就好。”放开他，李熏然拎着自己的公文包走进单元门。他不知道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在他进了单元门之后一直盯着电梯，直到电梯停在了9楼，诡异的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接着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Jabber，找到了。”
“做得很好，Tommy。”千年酒店的2508号房间，坐在落地窗前的谢晗看着夕阳西下伸出手指比划了远处太阳的大小，他的脚边，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晶球吊坠反射着亮光。
“老凌，老凌我回来了。”门打开，灯火通明但是凌远好像并不在大厅里，他竖起耳朵仔细听，果然从楼上的房间里，有讲电话的声音传来。换上鞋，李熏然把公文包挂在门口，蹑手蹑脚的上楼。
“赵教授，我知道这件事情原不应该麻烦您，但是对于您儿子赵启平在医院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我觉得他真的不适合在医院从事临床医学的研究和工作。相较之下反而是学术研讨这种更加适合他。”听到了李熏然的脚步声，凌远回头看着门口，给了李熏然一个飞吻，“是，我知道你们家四代学医，是医学世家，刘老师也是我当年大学时候的老师。有些话我不应该说，但是我觉得身为院长又是您的学生对于您儿子在医院的一些情况我还是有必要和您说的。不是批评您儿子也不是您的教育方式的问题，只是觉得您儿子的性格真的是太桀骜不驯了，这次马程的家属是好说话的，万一碰着一个...后果不堪设想。”
“小远啊，”电话那头男人看着穿着浅灰色西装打开门的赵启平，点了点头，赵启平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就要走，“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了，至于平平这边，我会和他说的。你说的是，他这个性格啊就是从小惯得，你也先别生气，我会教育他的。”
“那赵老师，麻烦您了。”挂断电话，凌远看着靠在门框上的李熏然，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吻了下他的嘴唇，“怎么了小熏然，今天累不累？”
“还行吧！”回吻了凌远一下，伸出手去抚平凌远眉间的皱痕，“你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怎么了是工作不顺心吗？”
“没什么，就是一个新来的医生。”
“新来的医生能得到凌大院长的特殊重视？”
“熏然不是吃醋了吧？”
“你才吃醋了呢！”李熏然忽然目光一躲，但是却逃不出凌远的眼睛，猛地把李熏然抱在怀里。
“不过我就喜欢熏然这个样子。”
小助理引着曲和走到站在门口的男人面前，说实话曲和并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样子，自己本身就不是那种喜欢沾花惹草到处搭讪的性格加上现在有了洪少秋这个自己此生的最爱，因此他看到谭宗明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曲音乐家你好。”谭宗明穿着军绿色的大衣，头发服帖的做成了造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曲和，“我是你这次巡演的赞助商，谭氏集团的董事长，谭宗明。”
“谭董事长您好。”礼貌的伸出手，和谭宗明的手握在一起。
“不知是否有幸能和曲先生一起吃个便饭呢？”谭宗明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曲和的手劲不轻但是谭宗明的力气似乎更大，曲和皱着眉头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曲和看到了强烈的占有欲。
“原是不应该拒绝谭董事长的邀请的，”曲和微笑着，“但是因为明天我还要赶飞机去下一个城市做演出，所以......”
“只是吃一顿饭，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吧？”谭宗明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当然了，如果曲先生觉得时间赶，我完全可以通知那边把开场时间延后一天。”
“这不好吧？”曲和为难的说着，已经知道了谭宗明不给他拒绝的余地，只得佯装笑着，“那既然谭董事长盛情难却，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洪少秋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里，自从曲和去开演奏会，家里变得更加的冷清。坐在沙发上打开一罐啤酒看着丁薇给自己的隼雀组织资料复原的光盘。想起丁薇今天和自己说的话，洪少秋的脑子很乱。不时还回响着丁薇和自己的对话：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会对他使用电击疗法等一系列的手段帮助他恢复那段记忆的。”
“丁薇，你真是混蛋！！！”猛地灌下一口啤酒，洪少秋愤怒的陷进了沙发里。
“平平，跟老爸说说，怎么回事啊？”赵启平家的别墅灯火通明，戴着眼镜看着的男人看着狼吞虎咽的赵启平。
“哎呀老赵你不要对儿子那么凶！”坐在赵教授左手边的赵夫人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又看到赵启平向自己投来的求助的眼神，毕竟是母亲，心肠难免软。
“那你去问问你的好儿子，问问他都在医院做了些什么事？”
“妈——”赵启平可怜兮兮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赵夫人。
“老赵，你有话会不会好好说？”
“我说刘教授，你好歹也是知名医学院的副院长，你来给评评理看看你儿子值不值得我发这么大的火。”
“那你倒是说说！”赵夫人放下了筷子，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的汤渍，侧着身看着赵教授，投给赵启平一个坚定的眼神。赵启平看到母亲的眼神顿时心里有了底气。
“赵启平，你自己说说！”
“就是这样的......”赵启平原原本本的把今天对待马程家属的事情和赵教授赵夫人描述了一遍，“我觉得毕竟她是病人家属，而病人正是生死攸关之急，病人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表示过要放弃治疗，因为病人自己表示过支付不起那么高昂的治疗费用，而且病人的母亲快90岁，还有一个40岁的智障儿子...总之我觉得我没错，我也不赞成凌远那一套。”
“对，平平并没有错。”赵夫人听他说完斩钉截铁的说，“难不成你还要平平面对病人家属说明情况的时候声情并茂吗？”
“要我说老刘你就是没有临床经验。”赵教授放下了餐具喝了一口香槟，“按照理论和病理学的分析，平平确实没做错任何事情也完全是循规蹈矩。但是在临床实践中，常常遭遇到各种突发状况，不是每个老百姓都是医学出身。要不他们要医生干什么？”
“那老爸你是完全赞同凌远那种声情并茂了吗？”赵启平腮帮子鼓鼓的，“对，我忘了，凌远是你最得意的弟子。”
“平平，这话你说的就偏激了啊！”赵教授看着赵启平一脸吃味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还是我们小平平和你师兄吃醋了啊？”
“爸！”
“好了好了不说了。”赵教授见碰到了赵启平的禁区，也赶紧岔开话题，“不过平平，爸只跟你说一句话，在医院无论何时都要尊重院长，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哼！”赵启平举起香槟一饮而尽。
（TBC）